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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遥:贾樟柯“告别”前的双面古城

网络整理 2020-10-30 13:49

  10月18日晚,电影导演、平遥国际电影展创始人贾樟柯,出乎意料地宣布退出影展,从第五届起将由政府主办。刚巧离开平遥的作者,参与过三届平遥影展,对这个从诞生之日起就有着高品质电影宫、选片保证100%国内首映的影展,以及容纳它的世界遗产平遥古城,都有着自己的观察和看法。

  简言之,这是一个鼓励独立创作的优质电影展,而平遥本身,是一座本地百姓生活和文化从未中断、也与南方商业化古镇气质迥异的生动古城。只可惜,4年过去,影展并没和平遥百姓发生太大联系,电影依然没能走出电影宫。

  电影宫内本届影展参展影片的海报墙 本文均为 张海律 图

  电影宫内外,艺术和生活不交汇的平行宇宙

  10月9日,国庆长假刚一结束,平遥古城里各家客栈的住宿价,就步调一致地大幅度跳水。我以每晚55块的超实惠价,住进了头晚还标280元的熟悉客栈。而这一天,也是第四届平遥国际电影展的开幕日。

  这已经是我第四次来平遥,第三次参加平遥影展。和前面几年一样,电影依然没能走出电影宫,和真正的古城百姓产生联系。

  这也实属正常,电影节电影和电影院电影,从来就是气质和受众截然不同的两类事物。文艺和产业圈子的非凡热闹,也只是微信朋友圈的“同温层现象”。看着早上七点就去电影宫田壮壮大师班排长队的年轻学生,转票群里一票难求的状况,总会以“朋友圈就是全世界”的错觉,认为影展实在太火爆。

  没几个古城居民会知道田壮壮是谁。记得2017年第一届平遥电影展,我到电影宫斜对面一家热闹巷子的店铺按摩,技师说自己也很想进去凑热闹,看看要亮相红毯的范冰冰、冯小刚。可当提到影展创始人、他们的山西老乡贾樟柯时,店里的技师和伙计竟没一人听说过。

  早起拍长队等进大师班

  2019第三届电影展时,各家商铺和客栈已经熟知贾樟柯是谁,但看住客每天起早贪黑时,才会意识到,“影展又开始了啊?”,甚至对赶场看片到天昏地暗的影迷纳闷发问,“你们老板这么苛刻吗?每天让你们工作那么长时间。”

  我所住的店家,去年曾告诉我,“不用说跟根本订不到房的五一和国庆长假相比了,就是平遥摄影展的来客,也比电影节多,因为学校会给学生布置作业,让家长带着来看摄影展。”

  今年的53部的展映新片,从数目上并没比往届缩水,但来宾们确实都会有“规模不如以往”的感受。

  这还是得怨看不到全球停歇迹象的新冠疫情,即便影院允许的上座率已经提高至75%,但作为一个“国际电影展”,没有了能从海外远道而来的电影人,“国际”二字就显得有些奇怪。以往,电影宫里司空见惯的“老外”,每一场讲座和发布会的同声传译,如今变得稀缺。

  平遥本地人也觉得影展规模变小了。出租车司机以往去高铁站接送客人,总能见到频繁来往、接送参展电影人和评委的赞助商车辆,今年实在太少,主要是因为办展资金来自政府的三年期扶持计划到了,之后影展得靠自己走全面市场化渠道,免不了会有些吃紧。今年,在一直以来的主赞助商陌陌之外,多出了快手参与。影展开始头一天,排期和公众号售票系统才姗姗来迟,不少坐着火车客车前来的影迷,耗尽流量地刷屏、抢票、抱怨后,也最终表示理解。

  毕竟,来自内外的各种限制情况下,影展能以放映片目和研讨活动不缩水的规模举办,已实属不易。

  世遗古城,百姓生活在继续

  平遥电影宫,位于作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平遥古城的西门内不远处,由过去的柴油机厂改建而来。置身明清时期的城墙、街巷和屋舍一角,本就是个独特的工业景观。

  除去戛纳和威尼斯之外,全球其他城市电影节就没类似“电影宫”的综合体。让影迷在不同影院间疲于奔波,注定是对体力的巨大考验。这方面,县城级别的平遥,打一开始就实现了北京、上海甚至香港都不能拥有的“电影宫”概念,五个影厅和一个露天剧场,彼此之间的距离,跨步即到达。

  电影宫某栋建筑内,文创产品展示区。

  因为排片节奏相对合理,总在电影宫附近找客栈的我,经常能做到回去午睡,养足精神,避免在大量沉闷的文艺片时光中睡死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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